民國時期的上海大亨杜月笙有句名言：人生需要吃好“三碗面”——體面、情面、場面。他認為，這是成功的必要因素，卻也是最難吃好的“面”。

杜月笙說的體面，講的是做事應恰如其分，不可失了身份。比如，哪些事情是該你做的，哪些是不該做的，每件事情又應當以什么姿態、什么形象去做，都需要有講究。情面是指私人之間的情分和面子。據傳杜月笙一向最重交情，他常說：“錢財用得完，交情吃不光。所以別人存錢，我存交情。”場面就是排場，發達后的杜月笙非常講究排場，除了在一些大活動上展現自己作為上海大亨的氣勢外，還身兼數職，風光無限。

西南大學心理學部教授湯永隆認為，雖然杜月笙生活的時代早就過去，但他提出的“三碗面”說法，放到現在，也不過時。因為從古至今，國人都好面子，而“三碗面”說到底都關乎面子問題。以心理學角度來看，從體面、情面到場面，是有層次區別的，類似洋蔥模型，各自對應了不同的價值定位。體面是一個人對自我價值的認定；情面是在與親友互動中，為自己設置的價值定位；場面則是社會互動中的價值定位。

無論你現在處于什么身份，都需要考慮清楚自己的定位，然后選擇做與身份相符的事情，并在這個基礎上，兼顧體面、情面和場面。最簡單的體面，表現為平時的儀表、言行和舉止，合適的衣著、禮貌的舉止能體現出對他人的尊重。在與親友同事的互動中，則必須考慮情面，需要遵守既定的社會規則，對他人有所包容。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“凡事要留三分情面”，是為人處世之道。場面也分大小，并不是所有人都要盲目追求排場，而是在社會交往中，盡量展現大氣的一面。說“場面話”，當“場面人”，也是一種能力。

“面子，是東方人特有的一種文化。在國內，一句‘不給面子’有時能壓死人，但在西方社會，這幾乎是難以被理解的，甚至在英語中，‘面子’根本沒有對應的單詞，而是以拼音代替。”湯永隆認為，這種東方文化有其存在的社會意義，但要警惕“度”的問題。不能“打腫臉充胖子”，更不能“死要面子活受罪”。人生需要“三碗面”，但要吃好這“三碗面”核心不過是三個字 ：懂進退。